读毛泽东、瞿秋白、陆游《咏梅》

咏梅神韵   ——读毛泽东、瞿秋白、陆游《咏梅》   ●何辉（四川）   百花丛中，姹紫嫣红。有人喜欢玫瑰馨香，有人喜欢桃花妖艳，有人喜欢牡丹富贵，我却喜欢梅花洁俏。为此，正月初几里连登照母山，在亲子乐园里再次欣赏了绽放的绚美腊梅，心神皆在陶醉之中，顿生了赞梅的欲望。   我向着梅林唱起了革命歌曲《红梅赞》：“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我又一次深深地被英雄江姐“高歌唤醒新春来”的革命精神所感动。遂决定深入探究一番梅花，写一篇散文颂扬英烈，以明心志。   我重读了陆游、瞿秋白、毛泽东的咏梅词，一一比较，品赏出三位的咏梅神韵。   毛泽东词《卜算子·咏梅》云：   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是毛泽东读陆游同题词，反其意而作。词牌名“卜算子”，是唐朝诗人骆宾王诗中用的数名，人称卜算子。山谷词云：“似扶著，卖卜算”。取卖卜算之意。“风雨送春归”，出自辛弃疾《摸鱼儿》：“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   陆游词《卜算子·咏梅》云：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上阕写梅花的困难处境，下阕写梅花的的灵魂及生死观。以物喻人，托物言志，清新的笔调，写出傲然不屈的梅花，暗喻自己终生坎坷却坚贞不屈，达到了物我融一的境界，笔触细腻，意味隽永。   陆游作为南宋爱国诗人，他在一首诗里吟道：“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力主抗金，却遭到苟安一时的投降派攻忏。他一生吟下了很多歌咏梅花的诗，歌颂梅花傲霜雪、凌寒风，不畏强暴、不羡富贵的的高贵品格。   毛泽东与陆游适得其反，却写梅花的美丽、积极、坚贞，不是愁而是笑，不是孤傲而是具有新时代革命者的浪漫情操与铮铮风骨。同时，毛泽东与瞿秋白的咏梅，同样显示了无产阶级政治家、革命家的气魄。   瞿秋白在北京参加了五四运动，1920年初参加李大钊组织的马克思学说研究会，以北京《晨报》记者身份赴苏联采访，是最早有系统地向中国人民报道苏联布尔什维克党及苏维埃政府建设社会主义情况的新闻界先驱，曾任中共中央机关刊物《新青年》《前锋》主编和《向导》编辑，后又任中共中央宣传部长，是中国共产党早期领导人之一，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理论家和宣传家，是中国革命文学事业的奠基人之一。   瞿秋白遭受王明“左”倾错误路线迫害，苏区红军转移时，他和毛泽东皆被排除于重要干部转移名单之外，周恩来等将领力主毛泽东是中华苏维埃政府主席，必须随军转移。瞿秋白留苏区继续坚持在白色恐怖地区的革命斗争。1935年2月，他在福建长汀被捕，敌人对其采取各种手段包括高官厚禄的利诱劝降，都被他严词拒绝。他对刽子手们说：“人爱自己的历史，比鸟爱自己的翅膀更厉害，请勿撕破我的历史！”   瞿秋白泰然面对死亡，在狱中吟下词《卜算子·咏梅》：   寂寞此人间，且喜身无主。   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   花落知春残，一任风和雨，   信是明年春再来，应有香如故。   瞿秋白知道自己生命将陨，“眼底云烟”将要“过尽”，但生命亦将“自由”，这恰是词的灵魂，亦是共产党人的崇高精神境界，亦是最为动人之处。   同年6月18日，他坦然走向刑场，沿途高唱《国际歌》《红军歌》。他盘腿坐在草坪，回头微笑对刽子手说：“此地甚好。”遂高呼“中国共产党万岁！”“共产主义万岁！”饮弹牺牲，时年36岁。鲁迅先生赞道：“瞿秋白的革命精神和为党为人民的崇高品格是杀不掉的，是永生的！”   毛泽东面对强大外敌高压，与革命战友瞿秋白面对死亡一样泰然，威武不屈。他在词里向全世界朗笑宣告：   风风雨雨把酷冷的冬天送走了，漫天飞雪又把花红柳绿的春天迎来。尽管悬崖已结上坚硬的冰晶，但梅花依然傲雪俏丽绽放。   梅花虽然美丽，但她不与桃李争艳比美，只是把春天消息向大地报告。等到漫山遍野百花齐放之时，她却在丛中骄傲地朗笑。   1958年，大跃进遭受挫折，中国又连续出现三年自然灾害，苏联赫鲁晓夫背叛对中国人民友好无间的老大哥斯大林，倒向美帝，向中国逼债，撤走了支援中国的所有专家，雪上加霜的中国，国民经济处于重重困难之中。而国际上的反华浊浪甚嚣尘上，盘踞台湾的蒋介石匪帮蠢蠢欲动，乘势加剧反攻大陆行动。中国人民经历着严峻的考验。毛泽东的词在此种背景下而作，是要鼓励人民藐视困难，藐视敌对势力，敢于战胜困难，敢于与敌对势力作坚决的斗争。他蔑视帝国主义，把列强视为纸老虎。   毛泽东借咏梅言志，鼓舞广大的无产阶级人民群众，鼓励国人要有威武不屈的气概和革命到底的乐观主义精神。毛泽东借用了陆游的原调原题，但整首词反映出来的意境却截然不同，所以他说：“读陆游《咏梅》词，反其意而用之。”   梅花象征君子品质：美丽、积极、纯洁、坚贞。   毛泽东、瞿秋白、陆游三位诗人的《卜算子·咏梅》，歌咏同一种花，都是杰作，都是人间正气，都是文学奇葩。   三朵梅花都是在强势压力下绽开：陆游处于投降派的迫害时而作；瞿秋白处于敌人对生命的威胁时而作；毛泽东处于国际反华恶浪咆哮时而作。三人都以梅花的高洁自喻，都以梅花表达强烈的自信，艺术手法都以“造境为上”。   不同的是：陆游的梅花是“苦梅”，瞿秋白的梅花是“祭梅”，毛泽东的梅花是“笑梅”。   毛泽东的“笑梅”，大气豪放，给人以无穷的正能量；瞿秋白的“祭梅”，大义凛然，甘愿为革命潇洒献生；陆游的“苦梅”，哀国运飘摇而愤然，则衍生了瞿秋白、毛泽东的咏梅词。   在赏吟三位诗人梅词之际，我脑海荡漾起词兴来，亦呼应吟哦一首《卜算子·咏梅》，云：   洁美驻人间，飞雪春心动。   凛凛寒风冽洌冰，却有知音拥。   无意斗霜雪，欣喜游宾捧。   待等群花竞艳时，她与芳馨共。   ●作者简介●   何辉，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