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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 那月 那雪

2022-03-09 来源:文库网

那年 那月 那雪


喜欢雪,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却很少写有关雪的文字,每次都只有冲动,没有行动。究其原因:一是怕别人笑我太矫情。二是南方的雪花太娇羞太柔弱,未等下笔,就已润物无声了。但一到下雪,我还是会照几张雪景锁进相册里,紧紧捂住内心的小欢喜,生怕一眨眼那些照片就像雪花一样不见了。
早几天我们这里下了一场雪,难得的大雪倾城,满世界的洁净。我一早起来,顾不上赶着上班,先穿着高帮防水登山鞋,在院子里来来回回印满了我笨重的脚印。边走边仰着头,让雪花一遍遍亲吻我的脸颊,滑过我的唇,落入我微张的嘴里,一份绵软,一份清冽,一份甘甜。心底的喜悦随雪花一起飞,飘飘然,落在脚底下的“吱嘎吱嘎”声里,仿佛回到了童年。
我的雪,是下在记忆里的,是关于童年和少年生活的,是生我养我的那个小山村的。
那个时候的冬天,雪下得真叫一个大,整个村庄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刚开始是小雨,淅淅沥沥要下好几天,接着气温愈来愈低,渐渐看见冰凌,直到房前屋后的竹子都弯下了腰,树木也垂下了枝条,才想起要下雪。首先是雪粒籽,黄豆大一粒噼噼啪啪砸在屋顶上,地上,反弹上来跳起老高。这时候,我一般是躲在伯伯家的屋檐下看雪。伯伯家的屋檐下,视野好,能看到远处高高矗立的大山,以及由远及近的重重叠叠的山脉和门前蜿蜒延伸的小路,结冰的水塘,还有相距不远的那一山直不起腰的竹林,翠绿的叶上满是晶莹剔透的冰凌。但少小的心里,是说不出诸多美感的,只是由衷的欢喜。更重要的是,可以躲避妹妹的喧闹和母亲的责备,安安静静地欣赏从雪粒的刚劲慢慢置换到鹅毛大雪的飘逸。等雪停了,我会执一根小木棍,跑到竹林里敲打竹叶上的冰凌,一株又一株。减了负的竹林就会稍稍将腰直起,像对我充满了感激,而我的成就感,就来自这份小小的欣然。也许我天生就有痴傻的成分,这样单调的工作常常让我一敲就是几个小时,直到母亲的厉声呵责才肯罢休。单薄的棉衣,打着补丁的裤子,脚上吸拉着可能还是哥哥姐姐穿过的鞋子,冻得红肿溃烂的双手,置身在冰天雪地里,做母亲的怎能不心痛。然而,年少的心早已随飞舞的雪花而驿动,又怎会愿意呆在炉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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